Kapitel63魁地奇比赛

  魁地奇球场的上空，寒风猎猎，但比赛的气氛如同燃烧的魔鬼火一般炽热。

  格兰芬多与拉文克劳两队的球员在高空中疾驰，红色与蓝色的身影交错穿梭，扫帚划破天际，留下一道道淡淡的残影。

  哈利骑着火弩箭，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骤然冲天。他的速度快得惊人，以至于很多学生的望远镜根本跟不上他的身影，只能看见一团红色的模糊影子在空中极速闪现。

  “火弩箭太酷了！不知道我能不能有机会试试……呃，算了，还是安全第一。”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快速调整望远镜，激动了一瞬，又理智地摇了摇头。

  与哈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穿蓝色队服的秋·张。她并没有像哈利那样直接高速巡场，而是选择稳扎稳打，沿着球场一圈圈仔细地搜寻金色飞贼。相比于哈利那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秋张的飞行路线清晰得多，让观众至少能看清她的动作。

  “哈利发现金色飞贼了！”解说员李·乔丹激动地高喊。

  火弩箭猛然加速，几乎是瞬间，哈利就已经冲向了那道金色的光点。他的眼睛紧紧锁定住那只在风中震颤的小球，身体微微前倾，右手迅速伸出，即将握住它——

  “砰！” 一颗游走球猛然袭来，角度刁钻，带着凶猛的力量狠狠砸向哈利的右臂。

  哈利猛地一个急转，火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他的手指只差几厘米就能触碰到金色飞贼，可是游走球的冲击力打乱了他的平衡，让他的手指偏离目标，眼睁睁地看着飞贼再次消失在空中。

  “拉文克劳击球手打出漂亮的一击！”解说席上，李·乔丹一边大叫，一边又有些遗憾地补充道，“虽然我真的很不想承认……”

  另一边，秋张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她的余光扫向记分牌，心里快速计算着比分，同时与队长交换了一个眼神——不能让波特拿到金色飞贼！

  她果断调整战术，不再单纯地寻找金色飞贼，而是改为跟紧哈利，阻止他的动作。

  看到他了！秋张猛地加速，迎着寒风仰冲向哈利的方向。

  尽管她的扫帚不如火弩箭先进，甚至手臂上的伤势刚好，但她没有丝毫犹豫。秋张狠狠缩紧身体，努力减少风阻，调整扫帚的角度，让自己在风势的帮助下更快地追赶上去。

  刺骨的风刮得秋张的脸庞生疼，耳边充斥着呼啸的气流声，但她仿佛完全没有感觉一般，眼睛死死地盯着哈利的火弩箭尾部。

  她的心跳急促，双手死死抓住扫帚，集中精力感应着风向。每一次微小的转向，她都尽力利用气流的力量来加速自己。随着不断调整，她居然逐渐缩小了与哈利之间的距离。

  观众席上，许多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她怎么做到的？”

  “那可是火弩箭欸！”

  “哼。”坐在斯莱特林看台上的德拉科·马尔福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冷哼了一声，“火弩箭对付一个破扫帚还这么费劲，救世主今天可不怎么风光啊。”

  他忘记了包括自己，斯莱特林魁地奇全队用的都是光轮2001。

  德拉科想了想，扭头拍了拍高尔和克拉克的肩膀，三人互相对视几眼，从座位底下拿出几套黑色的长袍。

  长袍的面料劣质，甚至有些许褶皱，与德拉科平日精致讲究的衣着品质格格不入。他的两个跟班也在一旁哼哧哼哧地套上同款黑袍，三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努力让衣服的下摆飘起来，试图模仿摄魂怪的模样。

  “很好。”德拉科压低声音，“等下我们一起站上旗杆台。波特那蠢货上次被摄魂怪吓得摔下扫帚，这次我们一定能让他直接吓得抱着火弩箭哭！”

  克拉布和高尔互相挤了挤肩膀，一副憋不住笑的样子，但仍然听从指挥，笨拙地踩着台阶往上爬。

  德拉科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浅金色头发，小心翼翼地爬上插着旗帜的台子。微风拂过，他们身上的黑袍轻轻摆动，看起来确实有那么点摄魂怪的影子，如果忽略掉露出的鞋尖和不时晃动的脑袋的话。

  “嗷呜——”德拉科低声模仿着摄魂怪的凄厉声音，他抬起双臂，黑袍在风中随之飘动，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嗷呜——”克拉布和高尔也齐声附和，声音拖得又长又高。

  阿莉娅在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毕竟相比起赛事动向，她更加关注场所周围摄魂怪的情况。

  她撑着下巴，默默地看着德拉科在那里“嗷呜嗷呜”地挥舞着黑袍，表情平静。

  这时候，正在卖力表演的金发少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扭头，正好对上了阿莉娅平直的目光。

  “……”一瞬间，德拉科的表情微妙了起来。

  他本能地僵了一下，然后立刻恢复了那副高傲的神情，迅速抬手将自己的金发往后捋了捋，挺直脊背，装出一副冷漠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傻乎乎的扮演根本不是他干的。

  但少年的心里一阵慌乱，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微微发烫。

  她怎么会来？她居然来看魁地奇比赛？

  德拉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赫奇帕奇的看台，想看看那个跟他同样顶着金发的拉斐尔是不是也来了。不过，他没有找到那个讨人厌的身影。

  他心里一阵冷笑。很好，别让我看到她们凑一起出现就行。

  他早在入学霍格沃茨之前就已经见过阿莉娅了。

  那一天，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亲自带着他去拜访塞德斯莫庄园，目的之一就是让他认识一下这个同样出身纯血家庭的女孩。

  据说她正因为哥哥去了霍格沃茨上学，父亲又忙，没人在家陪她玩耍，心情一直不太好。

  而德拉科虽然是独生子，但母亲纳西莎和父亲经常在家陪他，而且也会时不时带他去见其他纯血贵族家庭的小朋友，所以还没怎么感受到过孤单的情绪。

  既然要见面，他决定展现出最好的自己。

  他穿上最喜欢的小西装，还特意在镜子前整理了半天造型，将自己的金发涂上发胶，整整齐齐地梳到脑后——就跟爸爸一样。

  不到八岁的小男孩矜持而又优雅地跟着父亲走进塞德斯莫庄园。他已经计划好了——如果阿莉娅足够淑女，他愿意与她分享自己喜欢的魁地奇、喜欢的龙，甚至愿意给她讲讲自己未来想要得到的第一把扫帚。

  但是见过面之后，情况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那个女孩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安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本。她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有一头乌黑的长卷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穿着一条简单却优雅的家居裙，裙摆轻盈地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女孩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眸。德拉科下意识楞了楞，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双带着天真的冷意的眼睛，只是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当阿莉娅看清来客是谁时，原本惊讶中带着一丝喜悦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兴致的冷淡。她不动声色地将书本收好，观察着面前同样顶着金发蓝眼的小男孩。

  当德拉科返回马尔福庄园时，脸蛋已经染上了羞恼的红，涂满发胶的头发简直要一根根炸开。

  ——什么叫他的金发颜色太浅，不是浓烈的金？什么叫他的蓝眼睛带着灰色，不是纯粹的蓝？什么叫他太矮了，不够高不够挺拔？

  实在是气死他了！

  从那之后，他就讨厌上了阿莉娅。更加讨厌拉斐尔！那个虚伪的学人精——模仿怪——赫奇帕奇！

  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德拉科盯着阿莉娅出神，却忘记自己还在假扮摄魂怪，更没有发现——哈利在急速的飞行中已经注意到了旗帜台上的“假摄魂怪”。

  “呼神护卫！”在多次训练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喊出了咒语。随着话音落下，一道耀眼的银色气体在他周围迅速凝聚，猛然冲向靠近斯莱特林观众区的旗帜台。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三个人被那股具有强大冲击力的气流狠狠地从旗杆台上撅了下去。三人乱作一团，黑袍在空中翻飞，最后重重摔进了下面的人群中。